帕博是一个全球化的胜利者。他所贡献的成果，也恰恰，突破了地域、人种和政治界线。

冰川思想库研讨员丨连清川

今年诺贝尔生物医学奖取得者斯万特·帕博的身上，有很多八卦。

他是一个私生子。妈妈是从爱沙尼亚逃到瑞典的难民，然后逆袭成了化学家，在他父亲实验室里工作。

父亲的名字叫苏恩·博格斯特龙，是1982年生理学或医学奖的取得者。“父亲有另外一个家庭。”这是帕博自己说的。

小时分，他爹经常带他到小树林里去散步。后来他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个私生子，然后要挟父亲要打上门去。博格斯特龙允许公开，但是历来没有兑现。2004年博格斯特龙死后，帕博的兄弟们才知道他的存在。

固然他父亲很乱，但是他自己更乱。

他公开招认自己是个双性恋。1980年代在美国读书的时分，有个德国籍的女朋友，却偏偏喜欢研讨所里另外一个“有着男孩气质”的女孩。为了女朋友，他远赴德国，然后就没有女朋友了。

在他成为德国一个研讨所的所长之后，他招募了一个专家，这个专家的老婆，就是那个有男孩气质的前同事。

然后他们俩就在一同了……对，这个叫琳达·维吉兰特，两个孩子的母亲的科学家，还没有离婚，他俩搞婚外恋。

他觉得这样错误，让琳达去和丈夫说……但是琳达一早就和丈夫说了。前夫祝福了他们：由于他也找到了新的恋情。

帕博就这样和琳达在一同了，然后他俩生了个孩子。往常还在一同。

2010年，帕博指导的尼安德特人基因组图谱发布的时分，他接到了《纨绔子弟》的采访请求……对，就是那本著名的成人杂志。

但是《纨绔子弟》并没有请求拍他的大尺度照，而是想知道尼安德特女人长啥样。他觉得这辈子独一可能上《纨绔子弟》的机遇就是这次了，于是就同意了。

最后这个报道一共有四页，题目是：《尼安德特人之爱：你愿意和这样的女人睡觉吗？》，配图是一个浑身脏兮兮、强壮硕大的尼安德特女人，挥舞着长矛。

▲帕博的研讨团队（图/Frank Vinken）

或许算不上八卦的，是在帕博的尼安德特人项目组里，有一个中国女博士，付巧妹。她恰巧在两个重要的事情上都表演了重要的角色：搞分明了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基因交流（也就是杂交）的时间，以及对丹尼索瓦人中止基因测序。

出生于1983年（今年才39岁！）的付巧妹，往常是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和古人类研讨所DNA实验室主任，被权威的《自然》杂志评为“中国十大科学之星”之一。

01

依照诺贝尔基金会的定义，帕博的专业是“古基因组学”。

但是这个学科在他之前不存在。

帕博在2014年出版了一本书《尼安德特人：跟随失去的基因组》，2018年后浪出版公司引进，由浙江教育出版社出版。

作为一个数学终年不迭格的文科生，我努力读完了这本书，故事真是跌宕起伏，可惜关于科学的那部分东西，真实没看懂多少。这不怪帕博，他曾经很努力科普化了。

但是，懵懵懂懂看完这本书，我深切感知，同时也被撼动的，是帕博作为一个科学家，如何在一个全球化的背景中，以不可能的方式，完成了一场改动世界的科学历险。

他历来不曾阅历什么生死关头，但探求尼安德特人的古基因的进程，以“惊心动魄”来形容，丝毫不为过。

作为一个在瑞典出生的人，他的大学从乌普萨拉大学开端。固然是个私生子，但他显然遭到了父亲的深化影响，所以一开端就选择了医学，并且顺利成了当时声名显赫的皮尔·帕特森的博士生，研讨腺病毒编码蛋白，简单地说，就是如何进步免疫系统辨认病毒的才干。

但是他似乎一定了有“婚外恋”基因。由于13岁的时分和母亲一块去埃及旅游，他爱上了木乃伊，对埃及学入迷。他想要在埃及学和分子生物学中寻觅到入口：他想要从木乃伊身上提取DNA。

他的全球冒险就从这里开端。他在埃及的选修课上认识了来自芬兰的朋友，一位研讨埃及古文物的学者。要从木乃伊身上提取DNA，就得有木乃伊的样本。

“他不会让我切开木乃伊并取走他们的肝脏”，帕博还真是好笑，哪个文物学家肯？所以芬兰朋友就从曾经断裂的木乃伊关节衔接处，取了一小块皮肤和肌肉组织，但是没有DNA。

于是芬兰朋友布置他去找了自己的朋友，人在“柏林国度博物馆群”，那里有着丰厚的木乃伊珍藏。但那是在1984年，这个博物馆群在民主德国，往常曾经不存在的，一个前社会主义国度。

他胜利了，他岂但拿到了木乃伊肌肉组织，而且提取到了DNA。可是依照柏林国度博物馆的请求，他的论文发表在了民主德国的刊物《古代》上，没有任何反响。

依据自己研讨的停顿，他其后又撰写了一篇新的论文，发表在了世界顶级科学杂志《自然》上，他同时把这篇论文寄给了对自己影响深远的科学界大佬，加州伯克利大学的艾伦·威尔逊。

威尔逊回复称他为“教授”。他受宠若惊回信，央求到威尔逊的实验室做博士后，他们俩一拍即合。

怎样形容威尔逊在科学界的位置都不为过，由于是他奠定了今天世界最重要的人类学理论：走出非洲理论。这个理论以为，今天全世界一切中央的居民，都是古人类，也就是智人，从非洲动身，然后分散到全世界，时间大约是7万年前。

在威尔逊的实验室那里，帕博除了遇见了琳达之外，最重要的是他构成了提取古DNA的一套措施论。他的古人类DNA事业开端逐步成形。

可是他再也弄不到木乃伊样本了。在《自然》杂志的论文发表之后，民主德国秘密警察斯塔西进入了柏林国度博物馆，一切和他有过接触的人都遭到了审问。

帕博面临着两个选择：要么留在威尔逊的实验室，要么回乌普萨拉去教书。但是命运很奇特，1990年，他却接到了来自慕尼黑大学的约请，让他去当教授。

▲尼安德特人头骨建模（图/柏林新博物馆）

由于当教授就能够自己树立独立的实验室。所以他去了慕尼黑，这是在1990年。在这个实验室里，他的古人类基因学得到了严重的突破，他不时地从古生物，包含猛犸象、地懒、祖马上获取了基因，而最重要的，是1997年，他在尼安德特人身上取得了DNA。

尼安德特人最早是于1856年，在德国的尼安德特山谷中发现的，当时就有科学家以为，它和人类是两个物种。在今天的分类中，它被以为是现代人的一个亚种。

帕博的主要目的，依旧是搞分明古人类和今天人类之间的关系，所以他义无反顾地进入了寻觅尼安德特人基因的工作中。他的运气这时得出奇，由于波恩博物馆的人主动联络了他，还给他送来了一块尼安德特人标本右上臂的骨头，供他实验。

02

1997年的突破使帕博声名鹊起，顺风顺水，其一是他从克罗地亚取得了更多的尼安德特人的样本以供提取DNA，那里有全世界最庞大的尼安德特人遗骸珍藏；其二，他收到约请，在马普学会的框架下，重新树立一个研讨所。

马普研讨所的全称是马克斯·普兰克学会，前身是威廉皇帝学会，是德国皇家成立的科研机构。但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，这个学会沦落为纳粹的武器研讨机构。

一切人都知道，纳粹的一个重要议题，就是消灭犹太人，在人类学这件事上，德国有着无法抹灭的污点。所以马普学会关于新成立一个关于人类的研讨所顾忌重重。

可是来自二战中立国瑞典的帕博说，希特勒曾经死了50年，不应该在让他指挥我们该做什么，不该做什么。

他们取了一个中间值，这个研讨所被命名为马普演化人类学研讨所。

这个德国研讨所由一个瑞典人担任所长，而最初的几个系部主任，没有一个是德国人。美国心理学家研讨人类和猿；灵长类动物学家来自瑞士，以往的主要工作地点在非洲的象牙海岸，主要研讨黑猩猩；出生在英国的比较言语学家，以往的主要工作阅历在美国；后来新成立的古生物学系部，主任是来自法国的古生物学家。

然后，帕博又约请了一位来自美国的基因学家，马克·斯托金，他在威尔逊实验室里的同窗，来指导基因学研讨。斯托金也是帕博后来妻子琳达·维吉兰特的前夫。

帕博和琳达在一同了，斯托金也搬来马普演化人类学研讨所所在的德国莱比锡工作，并且在这里成立了新家，抚育他和琳达的两个孩子。

▲帕博在莱比锡马普演化人类学研讨所（图/dpa）

就在帕博看似好事多磨时，他的古基因研讨呈现了严重波折：样本出了问题。

尼安德特人，包含一切的古生物遗骸，随着时间的推移，能够遗留下来可供提取基因的成分极少，极端优秀的样本，也不外1~3%的含量。而样本从野外到实验室的过程中，会遭遭到重重的污染，包含遗留过程中的细菌、生物，挖掘和搬迁过程中的科学家和工作人员，以至是空气中漂浮的尘埃。

所以一不当心，他们所研讨的对象就可能变成是提取了细菌、生物，以至是今天那些接触过样本的人类的基因。

但是帕博1997年的发现之后，古基因学曾经变成了一个显学，一切人都宣称自己从古生物那里提取了基因，从几十万年前的古生物，不时到上亿年前恐龙时期的古生物。而权威科学杂志《自然》和《科学》也都头脑发昏，出版了许多此类后来被证伪的论文。

而只需帕博以近乎偏执的肉体，先是在慕尼黑大学，后来在马普研讨所里，树立了超净提取实验室，并且树立了极端严苛的实验措施，每一次提取的考证，都要经过数十层的重复提取，才确认最后的结果是真实的。

但是，这就意味着要耗费掉更多的样本。

2006年，在经过了足够多的研讨阅历和学术准备之后，帕博对外宣布，要在两年之内完成尼安德特人基因图谱绘制。

帕博人生中最大的危机，就出往常这里：他没有足够的样本。

03

帕博寄希望于克罗地亚凡迪亚博物馆，由于那里有最丰厚的的尼安德特人样本。

但是凡迪亚博物馆却拒绝让他们接触任何的样本，更不用说提供任何的研讨资料。“某些神秘的不知名人物，决计不让我们研讨这些骨头。”

他试图联络另外两个尼安德特人遗址，一个在俄罗斯，一个在西班牙，但是这两个中央的遗骸，都分歧适中止DNA的提取。

克罗地亚人的反响既是民族主义的，也是理想主义的。当时的克罗地亚媒体有两个声音，其一是赞颂一位克罗地亚科学家：“没有他，尼安德特人研讨基本无从说起。”其二是质疑帕博：“我们应该特别维护这些样本，保障其保险，那样下一代研讨者才能够运用他们。”

帕博的应对战略是全球性的。他的研讨所正好进来了一位克罗地亚研讨生，帕博从他身上了解了克罗地亚的一切反响；另外，他得到了一位克罗地亚科学家的支持。

▲尼安德特人（图/网络）

他们采用的措施，应用了他担任荣誉院士的柏林勃兰登堡科学与人文学院，和克罗地亚科学艺术院，成立了一个共同项目，来中止尼安德特人基因图谱的绘制。

他于是从克罗地亚拿到了八块尼安德特人骨头。这些骨头，事实上是被吃掉的尼安德特人的遗骸，全部都很破碎。但恰恰由于这个缘由，构成了在历史上保存的优势：由于上面没有肉了，所以遭到腐蚀的机遇比较小。

正是在八块骨头中，帕博揭开了尼安德特人基因的奇妙，绘制了这个史前人类的基因图谱，也正是这篇在2010年发布的论文，使他取得了2022年的诺贝尔奖。

04

帕博的全球化冒险却并没有因而而中止。命运之神继续从世界各地飞来，映照他的前程。

2009年，一位俄罗斯考古学家送给了他一小块骨头。他们俩都以为这块骨头也是来自于尼安德特人。这块骨头是一块小指骨，比往常人小指头指甲盖还小。

但是他的研讨人员，其中包含付巧妹，提取的DNA发现，这块骨头既不属于尼安德特人，也不属于现代智人，它是另一种完整不同的人类。

他于是马上飞去俄罗斯，想要更多的骨头。但是俄罗斯考古学家通知他，没有了。其它的骨头，全部给了帕博的竞争对手，一位在美国的古基因学家。

他当晚喝得酩酊大醉，由于觉得人生中最重要的发现之一，就要拱手让与他人。但是他运气真是太好。俄罗斯人在此之前，送给了他的匈牙利同事一颗牙齿。

▲艺术家绘制的丹尼索瓦人（图/Maayan Harel）

用这颗牙齿，以及那块小指骨头，帕博绘制了这个“新人类”的基因，这就是迄今为止的第三种人类：丹尼索瓦人。这是第一次，在没有完好化石的基础上，仅仅依托一部分的骸骨，就发现了新的人类。

这就是迄今为止关于帕博冒险的故事梗概。帕博的进程是一个全球科学冒险的故事。

一个瑞典人出于儿时猎奇心的驱动，开端了探求古基因的事业，他在美国树立了自己的事业基础，在德国找到了研讨方向，中止了突破。

他的标原本自于德国、克罗地亚、俄罗斯，他的团队来自于全世界，他用于不时改进研讨的技术和仪器，多数来自于美国，他的研讨树立在无数的科学停顿的基础之上，基因学、医学、古生物学、言语学、动物学、细菌学、考古学……

他简直废弃了关于科学研讨的一切忌讳：

科学无国界，科学家有国界。假如他留在瑞典，他就不可能成为威尔逊的博士后，后面的突破，就不会发作；他的团队，包含克罗地亚人和中国人，对他的辅佐都至关重要。

他的尼安德特人研讨，假如没有克罗地亚的样本，就不能成立；他的丹尼索瓦人发现，假如没有俄罗斯人，也不会发作。假如没有废弃地域的限制，解脱政治的约束，帕博只会是一个胜利的医生。

他的研讨成果，得益于基因测序技术在过去40年间的突飞猛进。而一切这些停顿，多数都在美国发作。假如不是由于市场化的方式，他得以置办最先进的仪器，他往常还停留在原始的基因测序技术之中。

帕博是一个全球化的胜利者。

帕博所贡献的成果，也恰恰，突破了地域、人种和政治界线。

05

起初，帕博本能地不置信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有什么关系。

欧洲人执著地置信尼安德特人与欧洲有更大的亲缘关系，以至以为欧洲人自身就是尼安德特人的后嗣。

而这自身背地躲藏着一个庞大的学术争论：走出非洲理论，和多地域独立来源说。走出非洲是艾伦·威尔逊所创建的学说，他以为全世界一切现代人，都全部来源于非洲。而多地域独立来源说以为，每个地域的人类，都是由本地域原始人类展开而来的。

当然，你能够想象，这背地有着多么庞大的人种、种族、文化斗争。

帕博置信威尔逊的理论，但是他更置信的是科学。在绘制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图谱的时分，实验室中得到的结果是，在现代人的基因中，有1-4%的基因贡献，来自于尼安德特人，欧洲人在亲缘上，并没有愈加接近尼安德特人。

因而，能够说，包含中国人在内的亚洲人，都有一部分基因来自于“欧洲人”——当然，这么说只是哗众取宠，由于尼安德特人是远古人种，并不是现代欧洲人，它的散布也远远不止在欧洲。

帕博的推论，是走出非洲的现代智人，在中东地域和尼安德特人杂交，然后在这里演化成为了“替代人群”，向北，向西，向东，全面取代了古代人类，演化成了今天的现代人。

但是，丹尼索瓦人的呈现，却又增加了新的变数。基因测序表明，尼安德特人和现代人身上，有1-7%的丹尼索瓦人基因。但是愈加奇特的是，基因含量最多的，却是澳大利亚、新几内亚和菲律宾一代的安定洋人群，而并不是欧洲人和亚洲人。

所以，理论推测是，现代智人在亚洲西部和丹尼索瓦人相遇，发作杂交，因而在大洋洲和一些岛屿上，丹尼索瓦人的基因最多。但是当更多的智人进入亚洲的时分，丹尼索瓦人可能曾经灭绝了，所以亚洲人身上，丹尼索瓦人的基因微乎其微。

在帕博的基因研讨基础上，“走出非洲”模型发作了修正，成为了“走出非洲附带杂交”模型。

▲人类基因地图（图/网络）

但是多地域独立来源派在民族主义或种族主义的作用之下，却不依不饶。他们把帕博的理论当成了一种证据，说恰恰是走出非洲的智人并没有取代地域独立人群，而只是贡献了基因。

而多地域来源派的主要理论证据，依然是化石证据。他们希冀于发掘出愈加古老的化石，来证明自己的人种，来源于本地域的古老人种。

帕博历来都以为，化石证据早就是一种短少科学依据的措施论了。基因学的证据，曾经充沛证明了走出非洲的智人，在全球的基因图谱中占领压倒性的优势。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在现代人类中有基因贡献，但它依旧只是一种古人类，并不是欧洲人类的来源。

而他的学生，在尼安德特人项目中有着重要贡献的德国学者约翰内斯·克劳泽则在2018年的新著《智人之路》中明白指出，当前的欧洲人，它的祖先主要是来自中东的亚洲智人。

帕博的研讨曾经转向了，他曾经搞分明了人类的来源问题，他往常的重点是：人之所以为人。也就是，这些DNA发现背地所躲藏的意义：丹尼索瓦人的基因信息显现，现代人的糖尿病，心脏病和抑郁症都与它相关，西藏地域的藏人能够顺应高海拔生存，也与丹尼索瓦人相关，他们可能都是丹尼索瓦人的近亲。而尼安德特人身上有种特别怕疼基因，会放大疼痛的感知。

而这些信息，都将极大地改动人类医学的前景。

固步自封于多地域来源论，顽固地坚持自己种来源于本地域的思绪，而不参与帕博的古基因探求队列，所丧失的，不只仅是关于现代科学的增长，愈加无法参与提升自己种福利的进程。

06

关于斯万特·帕博的研讨，作为一个科学文盲，我除了膜拜以外，别无任何能够置喙之处。

但是帕博的学术进程，却让我慨叹丛生。

这是一个在科学研讨中，不曾向权威、地域、学科、民族和技术壁垒做任何妥协的人，而他的胜利，完整是来自于全球的人才、学问和技术展开的融合，由于东德的政治，他丧失了进一步研讨木乃伊的可能，才转向了研讨古生物；由于德国的尼安德特人样本不够，他突破了克罗地亚的学术政治；由于竞争，他加速了对丹尼索瓦人的研讨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假如帕博在任何一种当前固有的思想方式中封锁了，他就会泯然众人。

从14世纪开端的中国明清时期，开端走向了大范围的闭关锁国（仅有少量限定港口的交流）。但是，那时分的欧洲，恰恰进入了文艺复兴，以及其后的大航海和工业反动。在这一波波的浪潮之中，人才、学问和技术交流，成为了整个欧洲，乃至整个世界技术大爆炸的导火索。

我们不时在悲叹，为什么明清之后中国的技术落后了。那么，缺乏技术交流能否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缘由呢？

现代人之所以是现代人，由于我们都带有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的基因。或许其中的确有对我们不利的中央，但是这些基因交流，构成了现代人，也构成了统治整个地球的物种。

世界就是一个大杂烩。而无论是人种，还是学问、技术和人才的大杂烩，经过交流，交流和交互，人类才干完成进步。

看到帕博的阅历，我希望我的孩子也进入一个能够完整自由活动的世界里。在这里，哪怕只是一个喜欢狗屎的孩子（对了，帕博的妻子琳达·维吉兰特就是一个特别擅长从古生物排泄物中提取DNA的科学家），也可能长成一个巨大的人物。